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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问“上次的仕女卖出去了吗?”
“上架没多久就被人拍走了!”
赵阿姨说起这事就高兴,“你的卖得最快,要不是地址不一样,我还以为是同一个人买的。
哟,阿蜃回来了?”
俞蜃上岸,用缆绳栓住小船,弯了弯唇“赵姨,辛苦您带釉宝,明早我去码头帮您买鱼。”
“诶,那感情好!
姨先谢谢你咯。”
赵阿姨笑眯眯地看着这个乖少年,脑子灵光,模样又俊,脾气还好得不得了,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干什么要把两个小孩丢到这里来。
是头倔驴,她想。
凌晨四点,俞蜃点灯,起床准备出门去码头。
赵阿姨勤俭,想低价买新鲜海鱼,总会挑个日子,天不亮就起床,早早去等着船靠岸开市,批量购入,能吃一两个月。
这事儿不是俞蜃第一次做。
他记着整个小区的人,精准了解邻里的爱好,分门别类。
他们对谢瓷好一分,他就回报两分。
夜里寂静,秒钟走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幽暗的灯光照进浴室门口,细小的水流从水龙头里冒出来,他轻手轻脚地洗漱、换衣,似是怕吵醒了隔壁的人。
即便光线、声音都惊动不了她。
临走前,俞蜃推开隔门,习惯性地看一眼谢瓷。
室内昏暗,隐隐的光从他房里透过来,照亮床头柜的一隅。
原本,她放助听器的地方,是空的。
俞蜃一顿“釉宝?”
本该熟睡的人忽而坐起身,问他“哥哥,我想去码头。
码头是什么味道?和大海一样的味道吗?”
女孩声音清脆,没有半分困意。
俞蜃眉心微跳,半晌没出声。
她又喊“哥哥。”
片刻后,俞蜃打开灯,从柜子里翻出衣服,问“想穿什么颜色的外套和裙子?去码头要带盲杖。”
谢瓷不喜欢盲杖。
但可以去码头,她愿意妥协“赵姨说,她喜欢大海,说大海和天空是一个颜色,一望无际,没有阻碍、尽头,让人心情平静。”
“大海是蓝色的,我想穿蓝色。”
俞蜃挑好衣服,说“海边很危险,你要少去。”
谢瓷仰起脸,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他“和你一起也不可以吗?”
俞蜃“嗯。”
俞蜃离开房间,下楼,厨房灯亮起,不一会儿,玻璃上起了雾气,热水咕嘟咕嘟卷进碎雪一样的奶粉里。
谢瓷乖乖地在位置上坐下,托着腮,晃了晃悬空的小腿,浅蓝色的裙摆长至小腿,像海面泛起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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