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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实在别扭,又不好再改动,只好在末尾又小小加上一行自己的注解:是希望你成为北溟鱼。
饶是纠结忐忑,还是寄出去了,第二天晚上回去收到了女孩子的回复,“我要是长了大翅膀,也要让班长成为北溟余!”
第三天孙沛佳上午来了,她来得时机不好,背着书包在校园里穿行,有种赤身裸.体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错觉,像所有视线都透过衣物看到了她赤.裸的身体,过往每一个人都有意无意地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低着头隐隐颤抖起来。
就算方杳安和她说,“没事的。”
她仍然害怕进去后大家或怜悯或安慰的眼神和话语,她垂着头踌躇地走进教室,却根本没人抬头看她,都自顾自说这话,她安静地走到自己座位。
任晴转过身看到她,立刻惊喜地问,“佳佳,上厕所去吗?”
十班换了个语文老师,只暂时代课,等下学期项曼青生产修养完,就会回来继续带他们班的语文。
这学期高二的期中考试安排得晚一些,计划上完所有新课后直接来场大检验,考试时间在周五和周六,梁阁没能参加,因为niop的复赛也在周六。
祝余很费了些时间在复习上,除了开会和班务,他所有空闲时间全用在刷题和复习上,像焊在座位上了,好多次艾山和霍青山叫他下去玩,他都笑着婉拒。
期中考当天他妈还特意给他煮了两个鸡蛋,买了根油条,殷切郑重得好似高考,“满满,你一定好好考。”
祝余没有吃饱,又吃了一海碗面才完事,“嗯,我知道。”
但情况没有他想得那样乐观,这次期中考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每一科的题都难得出乎想象。
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复习都全做了无用功,他扫了一眼理综试卷开头的出题人,化学那栏果然是方杳安。
他看着卷子,迷茫又烦躁,满腔闷气壅在心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烦得舌根都发苦,握笔的手紧了几紧,才开始重新写起来。
全部考完出考场,周围有人在议论,“好难,但做得好有劲。”
“确实,这次题出得挺有水平的。”
祝余垂下眼睫,霍青山在身后搂住了他的肩膀,他抬头笑起来,和几个同班的一起回了教室。
广播里通知大扫除,他和卫生委员一起分配人员,梁阁背着书包出现在后门,霍青山一眼瞥到他,“noip考完了?你不直接回家还来干嘛?题难吗?”
梁阁只说,“还好。”
鹿鸣一贯高效,又是晚自习成绩和排名就下来了,祝余在座位上静坐了半晌,等人散开一些了才过去看——班上十三,年级六十七。
又退步了,他又扫了一眼,看到霍青山,还是年级二十。
他平静地回了座位,霍青山和艾山正插科打诨,仿佛无忧无虑,祝余也笑着应和了几句。
晚上放学,祝余在校门口没有看到林爱贞的摊子。
回去的路上,祝余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冬夜很凉,朔风凛凛,两车并行时他还笑着和梁阁说了些话,一直到了鹿角园,祝余的车停了,梁阁也跟着停了。
祝余腼腆地笑着,“我上回还说大话,说你只能赢我一次,幸好你这回没考,不然我又要输。”
梁阁沉默地看着他,他朝梁阁摇了摇手,梁阁忽然叫住他,“祝余。”
祝余茫然回过头,“嗯?怎么了?”
梁阁又只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我回去了,你慢点骑,明天见。”
又回过头,眉眼两弯,“错了,后天见。”
再回头看向路灯下的小区大门时,祝余眼底已经毫无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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