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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离开（第2页）

程明月舒了一口气，凑到赵冉面前道：“这是自然的，我们吃这行饭，您也算我们的半个上级，但有吩咐，莫敢不从啊。”

“是不是，赵姐？”

“赵姐”

一词，是那时程明月被奶奶抓着给赵冉道歉时说的话，她此时再拿出来，垂着手老老实实站在赵冉面前，让赵冉这个在地府沉浮多年的老手唏嘘，当真是往事难追。

从前那个因为父母骤然去世而伤心绝望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经长这么大了。

赵冉也不是什么恶人恶鬼，她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且程明月的示弱她也看在眼里。

还能怎么办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斤斤计较，只会显得她小器。

轻嗤一声，赵冉在她的后脑勺一拍，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如此也算另类的不打不相识，在烧了几盆准备好的元宝之后，赵冉带走了绒绒。

赵冉和绒绒走后，程家小院的气温再度回升。

程明月定定站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对谢玉树道谢：“刚才多谢老祖宗解围。”

谢玉树转身回房，只留下一句：“你那时不过十岁，骤逢父母之丧，可以理解。”

没想到向来骄傲的谢玉树竟然会安慰她，嘴硬心软，程明月不禁笑了笑。

随着赵冉走出程家小院许久，绒绒才停下脚步回望太山方向。

她的身高还不到赵冉的手肘，却已是在厉鬼边缘徘徊过的阴魂了，赵冉心中不由一叹，问道：“你还想看什么人吗？我可以带你去。”

绒绒一脸茫然，过了许久，才道：“阴差大人，我想去看老树爷爷，可以吗？”

“自然可以。”

阴魂赶路不用像人类一样需要交通工具，没几分钟，他们就到了太明小学的小花园。

柳树妖的枝条正随着夏日微风起舞，看到绒绒和阴差，忙打招呼：“见过阴差大人。”

赵冉对它点点头，走到一边，将相处的空间交给绒绒和柳树妖。

“老树爷爷！”

绒绒张开双手，扑到柳树枝干上，尽全力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