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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蜃“你可以贪心。”
谢瓷想了想,问“过两天你同桌要过生日是吗?你会不会去,我可以送他礼物吗,他是向老师的弟弟。”
俞蜃垂下眼,语气冷淡“不会去。”
嗯?哥哥说不会去?
谢瓷眨巴眨巴眼,蹭的坐起身,叽叽喳喳地问“你为什么不会去?向老师说你们是好朋友,而且喜欢你的女孩子也会去呢。”
俞蜃“谁喜欢我?”
谢瓷“我都听见了,她叫阿槐。”
俞蜃淡淡地应“如果世界上每多一个人喜欢我,我都需要烦恼、回应,釉宝,你哥哥会累死,累死就没人照顾你了。”
谢瓷嘟嘴“你才不会累死,胡说!
我要活那么那么久——”
她展开手臂,比了一段无限大的距离。
“哥哥也会活那么久,要……”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安静下来。
俞蜃抬眼,她耷拉着脑袋,又变成恹恹的模样,失落地问“哥哥,我是不是很麻烦,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吗?”
“你怎么了,釉宝?”
俞蜃随手丢了书,起身靠近床侧,单膝跪在边沿,床面凹陷,墙一样的身躯挡在谢瓷身前,拢下一片影。
他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谢瓷揉了揉眼睛,不说话。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烦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俞蜃去上高中、认识新朋友,而她依旧只能缩在这间水屋里。
似乎所有人都在长大、往前走,而她被世界遗忘了。
“我会担心。”
他抬手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低声说,“是不能和哥哥说的秘密吗?釉宝长大了。”
谢瓷按着酸涩的眼角,说“我想出去听别人卖橘子。”
俞蜃问“现在吗?”
“嗯。”
近十点,眠湖寂静,远望夜色间跳跃着点点灯火。
谢瓷裹着厚厚的大衣,趴在俞蜃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问“这么晚还有人卖橘子吗?我们怎么不坐船,我喜欢坐船。”
“有。”
俞蜃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夜色里,“晚上冷。”
她晃了晃小腿“我可以自己走路。”
俞蜃不接话,谢瓷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嘀咕“来南渚三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还要三年吗?”
“想回家?”
“和哥哥在一起就可以,在哪里都一样。”
谢瓷上次听人卖橘子,是从洛京来南渚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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