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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只可惜时运不济，太太头先几个兄弟，都没留住。

等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走，便只剩下太太孤零零一个，差点就给其他几房的老太爷们逼着断了香火。

亏得太太硬气，才十四五岁的姐儿，守完孝便自己作主，招赘了老爷上门，才重又撑起门户。

可到底得罪了金陵那边，不得不避到这乡下来。

可即便如此，这些年太太对金陵那边，也是三节四礼样样周到，可金陵那边，却直到这两年大爷得了官，才肯对咱们客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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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怪不得前儿听门上的陈三说，金陵也跑过好几遭，就这回送二爷去乡试，才得了那边赏的一双新鞋，想必也是看在大爷的面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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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倒也不全是。

要说咱们二爷读书一向极好，十五岁那年，就中了小三元，满大梁朝都是头一份!偏偏三年后乡试时，被那不长眼的官儿说什么&lso;轻狂&rso;，生生压了十年。

好容易这回换了主考，眼看前途有望了，金陵那边可不就巴结上来了?&rdo;

&ldo;原来如此。

不过若二爷真出息了，二奶奶纵不被休，以后可怎么办?我瞧她，也实在不象个官太太，连辛姨娘也比她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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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她就一商户人家出身，不过是个暴发户，如何比得上辛姨娘正正经经的?要不是上京选秀又守孝的耽误了青春，人家哪个正房太太做不得，偏来给咱们二爷做小?依我说，咱们二奶奶就很该跟人家掉个个儿……&rdo;

忽地一个仆妇威严斥道，&ldo;两个小蹄子，不好好在屋里伺候着，嚼舌头根子倒是有劲。

既如此，便到外头打两桶水来，把这栏杆上的灰好生擦洗擦洗!&rdo;

两个小丫头带着颤音应下走了，宁芳只听外间竹帘一响，一个穿着墨绿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两枝朴素银簪的中年仆妇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头发花白的大夫，并两个婆子。

直至人撩起粉红纱帐，将雕着玉簪花的银钩挂上，床上的小姑娘才揉着眼睛，装作刚醒来的模样，迷糊问道，&ldo;徐妈妈，是下雨了吗?我听到沙沙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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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顿时惊喜了，&ldo;哎哟我的姐儿，您可算是醒了，余大夫快来瞧瞧!&rdo;

因年纪小，也不用避讳什么。

老大夫笑呵呵上前，给小姑娘把了个脉，又看看了她的舌苔，便跟徐妈妈道，&ldo;姐儿既退了烧，又能认人，便无事了，只要再吃几服药好生养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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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芳又问，&ldo;那能开窗透透气么?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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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夫忍不住捋须道，&ldo;良药苦口，病才好得快。

不过今日天气沉闷，开开窗子倒是无妨，只要不吹着人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