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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4页）

林城步以为他睡着了，但又还能看到他jiāo叉在一起的手指会轻轻地摩擦。

&ldo;他死了。

&rdo;元午突然开口。

这句话说得太突然，在小小的空间里带着些许共鸣声，让林城步像受了惊吓似的在地上弹了一下，坐直了身体。

元午还是之前的姿势没有动，就像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ldo;谁死了？&rdo;林城步轻声问。

&ldo;元申。

&rdo;元午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元申两个字却说得很清楚。

元申死了。

林城步看着元午，感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元午沉默着，他也只能跟着沉默。

元午从沉默到说话再到沉默，始终就那样抱着头，像是想要把自己跟身边的东西隔开来。

林城步想过去碰碰他，捏捏胳膊，搂搂肩，但没敢动。

元午的身体语言清晰明了地拒绝任何接触。

就像之前很长的时间里，他不允许任何人碰到他，林城步抓了他胳膊一下就被随手抽了。

只能这样，沉默地陪着。

一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慢慢变成了明媚的正午的阳光，元午都没有再说话，他甚至不确定元午是不是知道他还在这里。

阳光又慢慢地斜了过去，从小窗户洒进来的一小方光亮在墙上一点点往上爬着，最后消失。

林城步觉得自己大概大限已到。

全身的酸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他活动过几次腿，但屁股不太能活动得到，现在屁股已经不属于他了。

再找回屁股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屁股坏死了他能不能找元午索赔。

那元午的屁股呢。

有没有坏死……要不要qiáng行过去检查一下……

&ldo;你知道吗。

&rdo;入定了一般的元午突然开了口。

林城步依旧被吓了一跳，但是因为屁股的原因，他没能原地蹦一下，只能猛地抬了抬头。

元午也抬起了头，也许是因为低头时间太长，他抬起头时似乎因为发晕而往后靠了靠。

&ldo;什么。

&rdo;林城步问，开口说话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嗓子眼儿跟着火了似的。

&ldo;一个人真心实意想死的话，&rdo;元午说，&ldo;有多大力量。

&rdo;

林城步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ldo;真的有不应该存在的人吗？&rdo;元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