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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小红楼里有户人家父母双双自杀了，人家是初中生的女儿也没想死！

你这么经不住事，哪里配是我的一个儿子？&rdo;

小红楼是马路边几年前盖起的一幢六层小楼。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丑小鸭。

可在当年，它出现于我们那个贫民区附近，引起了普遍的羡慕甚至嫉妒实属必然。

住在小红楼里的，十之八九是各文艺单位的中青年人，大抵是重点培养对象。

在&ldo;文革&rdo;前，那体现的是优待性的关怀。

在&ldo;文革&rdo;中，当然就成了&ldo;资产阶级文艺路线&rdo;的罪证。

我曾在小人书铺认识了一个家住小红楼里的女孩，还到她家去借过书。

她家其实也不算大，两室一厅六十几平方米的面积而已。

但给我的印象，却如同冬妮娅的家最初留给保尔的印象。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虽然并不属于保尔和冬妮娅的那么一种关系，虽然我压根儿就没幻想过那么一种关系，但母亲的话还是立刻使我替她担忧了。

我猛地掀掉被子，一言不发就匆匆穿鞋。

&ldo;你要哪儿去？&rdo;母亲严厉地瞪着我。

我说去上厕所，话一说完，人已冲出了家门。

我好几天没走到小红楼那里去了，我暗想母亲所说的那种不幸，肯定无疑就是这户人家的不幸了。

我才拍了几下门，门就开了，我认识的女孩从家里探出头来，诧异地问：&ldo;是你呀，有事吗？&rdo;

我问：&ldo;你还好吧？&rdo;

她点点头。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很替她难过。

她反问：&ldo;你也知道了？&rdo;

我点头。

她迈出了家门，真挚地说：&ldo;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啊！

&rdo;‐‐指指上一层楼，又小声说，&ldo;不是我的爸妈，我爸妈接受批斗去了。

是五楼一户人家的事。

&rdo;我抬头朝楼上望一眼，复看着她，内心一时感慨万端。

&ldo;瞧你连棉袄也没穿就到这儿来了，进屋暖和暖和吧……&rdo;她从门旁闪开的同时拉开了门。

我犹豫。

她苦笑着说：&ldo;可惜没书借给你了……一本也没有了。

你在我家见过的那些书，我帮着父母全都偷偷烧光了……&rdo;&ldo;那么做是正确的！

&rdo;‐‐我一说完这一句愚蠢的话，猛转身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