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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她想追上去，可还是一点都动不了。

火车开走了，寂静退去了，嘈杂的人声像是收音机里调出的频道，在耳边一点一点放大，有候车厅里传来的广播声，有人的脚步声，还有时光担忧地呼唤声：&ldo;常晓春，喂，醒醒。

&rdo;

她挣扎了一下才醒过来。

醒来时，眉头紧皱，拳头握的紧紧的。

&ldo;做恶梦了？&rdo;

她不大确定地说：&ldo;我刚才好像梦到秋添了。

&rdo;

她的话被火车进站的声音淹没。

太阳往西，他们往南。

日光渐尽，窗外没有了风景。

车厢里大部分的人都昏昏欲睡。

常晓春却毫无睡意，她脑子里反复出现秋添的身影，她梦到的他好真实。

时光枕在她肩膀上睡着。

她心头一动，探出手指轻抚时光的脸。

他是真实的，真好。

可是这样的真实，会有一天忽然就消失吗？

手指顿住，常晓春一面嘲笑自己太感性，一面又忍不住哀伤。

&ldo;常晓春，&rdo;时光闭着眼睛说，&ldo;你手指很凉哎。

&rdo;

常晓春讪讪地缩回手指：&ldo;你没睡着啊。

&rdo;

时光揉揉眼睛说：&ldo;你一会儿就叹个气，我怎么睡得着。

&rdo;

说着自己叹了口气，把常晓春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ldo;生死无常，不要想太多。

&rdo;

生死无常四个字狠狠戳进常晓春心里，她用力抱住时光问：&ldo;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rdo;

坐在他们对面的夫妻用轻视地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时光无视别人的目光，拍着常晓春的后背安慰她说：&ldo;我会的。

&rdo;

常晓春安静下来。

她知道时光不多言语，但他说出的话，做出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得到安慰的常晓春，一会儿就像别人一样昏昏欲睡了。

时光展开手臂让她得到一个舒服姿势。

飞速行驶的车厢里，他独自清醒。

三年前，这样的夜，这样的车厢，他目睹了一次死亡。

自从爸爸死了，妈妈每年都到庙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