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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纸片快要被捏变形了,白霄的怒火像是一口枯井瞬间被淹没了似得,刀子般的眼神似要把上面的几个红字给洞穿了,这种频临崩溃的心情让他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他怒的不是这个婴孩的出现,而是他们竟然用这种方式逼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认下这孩子。
已经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样的憋屈感,随着白爷的雷厉风行做派,哪个不要命的会上杆子往枪口上撞。
白爷做人还算厚道,有人犯到他手上,也会给一条路,只是大多时候这条出路是死胡同。
白霄没再细看那张所谓的证明,声音冷的像是冰刀锐利,&ldo;过的太悠哉,需要有人给抽抽紧了。
&rdo;
白爷懒得理会,对方却是顺藤子爬,越发得瑟了。
没人听得懂白霄在说什么,但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共识:有人要倒霉了!
本来这种小事有的是人为白爷鞍前马后,白霄却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不然这口恶气怎么吞的下去。
正好算算之前展机被打的那一枪,给余池洋、白言郎放的长假也是时候结束了!
白爷的痞气早年因为岁月的历练而敛去了锋芒,也甚少有事让他动怒,这次却是往他脸上打了不轻不重的一记,怒极反到出奇冷静,此刻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ldo;清场。
&rdo;
手下们领命开始清理现场,此刻白霄却是转了个方向,走到那辆路虎前,打开了车门似乎从里面拿了什么出来。
定睛一看,是一个车牌。
准备的说是军牌,上面写着军e000x。
在天朝,有句老话:拦虎拦豹不拦军。
足以看出军人在天朝的超然地位。
军区出来的车子谁能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拦,但一个道上的灰色人物怎么会有这种象征正义的东西?
白霄既然拿得出来,绝对不可能是假的,阮绵绵发现白霄的底牌越来越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让右西候派人将车牌换上,才幽幽的望向白展机,这眼神怎么看都有些骇人。
像要吞了人似得,阮绵绵被看的透心凉。
&ldo;发什么愣,上车。
&rdo;说着,白霄跨步打开驾驶位座了进去,一气呵成的动作似刚才要吃了人的眼神只是错觉。
不是要去白氏吗?父亲是要自己开车吗?这个婴儿怎么办?……
一系列的问题如被堵在喉咙里,阮绵绵沉默的坐了车子里。
剩下一群董事们面面相觑,只留给他们看了眼车尾巴,这唱的是哪出戏?
阮绵绵刚坐上驾驶位,车子就像脱离了缰绳的马,风驰电掣的飞驶在马路上,一路上白霄一句话都没有,嘴唇抿成了一条刚直的线,白霄发怒,却是冷静之极。
绵延出的紧绷让阮绵绵忍不住试探道:&ldo;父亲?&rdo;
没反映。
&ldo;父亲?&rdo;又试探了喊了句。
依旧没反映。
安静的令人发慌。
&ldo;爸……&rdo;阮绵绵唤了几声发现完全没效果,无意瞥了眼,却见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能看到上面不规则律动的青筋,方向盘在摧残下几乎要变形了的哀号出&ldo;咯吱&rdo;的声音,倐地改了称呼。
果然白霄的眉宇稍稍松了松,随即又抽紧了像是上紧的发条。
遽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贯穿耳膜,轮胎与地面摩擦出长长的被悲鸣声,阮绵绵因为惯性身体猛地向前冲。
还没控制住身体就被一把大力甩向靠背椅,一只大掌猛地撑在他的头侧,对上的是一双宛若腕骨刺似得眼神。
贴近的距离将空气都给捂热了似得,两张脸近的几乎能感到对方的呼吸频率。
阮绵绵喘着粗气,隐隐的怒火在胸腔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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