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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我一路犯下无数的罪，到最后，不得不连对自己都憎恶和恐惧起来。

&ldo;在神殿内与魔决战时，它又被黑暗的力量召唤了出来!

&ldo;我不是被魔、而是被自己内心的黑暗击倒的‐‐看来，除了死，我永远无法摆脱它了。

&rdo;他侧过头，凝视着红衣女祭，&ldo;与其共生，不如同死。

你明白么?&rdo;

&ldo;是，我明白您的心意……&rdo;溟火凝视着新任的海皇，叹息：&ldo;可是，海皇，您难道就忘记了和你共享命运的另一个人么?星魂血誓令你们的生命连接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在放弃自己的同时，难道也要放弃她生存的权利?&rdo;

星魂血誓……听到这个词从女祭口中吐出，苏摩的眼神不易觉察地变了变，长时间地沉默，脸色变幻不定。

然而，当溟火女祭以为成功地说服对方改变了主意时，苏摩却忽地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种奇特的笑意：&ldo;不，溟火女祭，你说错了‐‐星魂血誓强大到足以逆转星辰，却也只不过是一种以血为灵媒的咒术。

它既然可以被设下，当然也可以被解开。

&rdo;

&ldo;海皇!&rdo;溟火失声，&ldo;难道您打算……&rdo;

&ldo;是的。

&rdo;苏摩漠然点头，&ldo;斩血。

&rdo;

红衣女祭一颤，脸上顿时褪尽了血色，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疯狂的王者。

&ldo;你会帮我完成愿望，是不是，溟火?&rdo;苏摩无声地笑了，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活了七千年的女祭司，&ldo;而且你也不会告诉龙神，就如你七千年前侍奉纯煌时一样……是不是?‐‐身为女祭，本应该是王最亲近和信任的人。

&rdo;

溟火闭上了眼睛，先代海皇和煦的笑容仿佛在脑海中再度浮现，如此亲切，却带着她永生无法触及的遥远。

两张面孔在七千年后渐渐交叠。

纯煌……你知道么?七千年后，我费尽心力替你找到的传人，却决意要舍弃自己不洁的生命。

请你告诉我……我，是否该服从他呢?

就如，七千年前，我是否应该服从你的决定?

沉默中，忽然有潜流汹涌而入，金帐垂帘被卷起，金光一掠而入。

龙神从外归来，将身体缩小，重新盘绕在苏摩身侧，吐出了灵珠，为海皇疗伤。

&ldo;我说过了，不必白费力，&rdo;苏摩淡淡推开了如意珠。

龙发出了一阵恼怒的长吟，忽地缠紧了海皇，四只爪子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ldo;我说，苏摩，现在还不到要放弃的时候!&rdo;龙神俯视着榻上的海皇，眼神愤怒，&ldo;外面的族人都还等着你带他们回归故国‐‐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冷了大家的心?&rdo;

苏摩静静地听着，出乎意料地没有桀骜地反抗。

&ldo;你真是一条克尽职守的好龙……所谓的神，也就该是这样的吧?坚定的、光明的、向上的，一直给予脆弱的子民以信心和希望。

&rdo;等龙神说完了，海皇却只是苦笑了一下，低声，&ldo;好了，我会尽力而为，坚持到最后一刻‐‐请放心。

&rdo;

龙神露出诧异的眼神，看着榻上骤然衰老的人：&ldo;苏摩，你的身体……&rdo;

&ldo;我没什么，&rdo;苏摩却是淡淡转开了话题，&ldo;龙，外面的情况怎样?&rdo;

刚和复国军、长老们商议完的龙神低下了头，发出叹息：&ldo;不大好。

&rdo;

&ldo;怎么?&rdo;苏摩眼神凝聚，&ldo;难道破军已经开始行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