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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盛珠觉得丈夫陌生了，柯迪患忧郁症时脾气暴躁异常，在新疆戈壁滩上的那间层子里常常无故对盛珠发火，甚至大打出手，即使那样，盛珠也没有像现在这佯感到他陌生。

柯迪患了精神病之后，在外人眼里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但盛珠依然觉得他是她的迪迪。

现在，在何迪重新恢复理智之后，在他再也不需要那件在石河子广汇大夏买的呢子大衣之后，盛珠反而感到害怕，感到柯迪不是以前的柯达了。

在盛珠的记忆里，她的迪迪的眼睛从未像现在这样阴沉过。

沉默之中，柯迫不时拿眼睛的余光瞥着盛珠。

许久，柯达突兀地问道：&ldo;你怎么没被警察抓走？&rdo;

&ldo;什么？&rdo;盛珠莫名其妙，&ldo;警察抓我干吗？&rdo;

&ldo;警察不是把他抓了吗？&rdo;

&ldo;抓他是因为……&rdo;盛珠觉得问题太复杂也太严峻，无从说起，&ldo;唉，一时也跟你说不清。

&rdo;

末了，盛珠说：&ldo;他会被放出来的。

&rdo;

柯迪依旧斜睨着盛珠，说：&ldo;他……不是因为……被抓的？&rdo;

&ldo;因为什么？你怎么说话木头木脑？&rdo;

&ldo;因为跟你……&rdo;柯迪又停顿了。

柯迪回到房间，从画夹里抽出一张素描，递给盛珠：&ldo;因为这个被抓的‐‐不是吗？&rdo;

这是柯迪病房里画的无数张同样的画中的一张，盛珠一眼瞥见熟悉的画面脸色就变了。

&ldo;你……&rdo;

&ldo;他是因为跟你睡觉被抓的，我知道。

&rdo;柯迪脸上呈现一种渊深莫测的神情。

盛珠说：&ldo;你胡扯什么。

&rdo;

盛珠怔怔地打量着柯迪，她怀疑柯迪病情没有完全好，他的神志还有些糊涂。

&ldo;你是怎么啦，&rdo;盛珠惶恐不安地说，&ldo;即使他跟我……睡觉，也不会被抓呀。

你怎么还稀里糊涂的？&rdo;

&ldo;跟你睡觉……跟你睡觉……&rdo;柯迪突然大声叫嚷，目光凶神恶煞，&ldo;……跟你睡觉……睡觉……睡觉……你骑在他身上……他的狗鸡巴直冲着我……你知道吗，他的狗鸡巴现在就在我的心脏里，在我的心脏里……啊……啊……&rdo;

柯迪完全丧失理智，双肩歇斯底里地抽搐，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肚腹，像要把他所说的东西从心脏里掏出来。

他的叫声更是恐怖人，几天之后公安局在调查时，楼下传达室的李大爷说出事的那天下午，他听到二楼有一个男人在&ldo;啊啊&rdo;地叫着，李大爷的耳朵很背，如果柯迪当时的叫声不大的话，他是无法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