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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老太婆，老年痴呆是治不好的，你得了这病，吃药就是浪费钱，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说这话的时候，吴元忠的语气要多真挚有多真挚，仿佛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站在一旁的张琴还一直点头附和。

被这两口的无耻程度刷新了认知，有几个刚刚买了菜的大妈忍不了了，直接掏出两个鸡蛋扔过去。

几个鸡蛋砸过去，别说，还真有砸中的。

吴元忠顶着蛋壳，黄色粘稠的液体顺着脸滑下来，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

有大妈们带头动手，后面有人跟着扔东西，什么青菜石子，反正能打人的东西都被扔了过去。

吴元忠和张琴躲闪着袭击，脑子里就像被糊住了一样，完全不明白情况一开始明明对他们有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真言丹的效果没过去，他们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看有几个人直接撸起袖子跨过栅栏走进来，夫妻俩立马躲进客厅，抓起车钥匙就朝外跑。

“站住！

还想跑-”

不少人跑到单元楼正面去追他们，剩下的人留下来安慰了杨婆婆。

唐忻站在旁边，被几个老阿姨拉着道歉，大概意思就说她们之前先入为主，冤枉了好人，感到非常抱歉。

唐忻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勾起唇，但她的眼里没有笑意。

她能理解大众的反应，从她们的角度看，的确杨婆婆的儿子更值得相信，但后面的指指点点实在不太让人接收。

她一直没说话，杨婆婆看起精神也不太好，几个人讪讪地笑了笑，尴尬地各回各家。

等人走完了，唐忻把外面打扫干净才扶着杨婆婆走进去。

刚踏进去，两人看着沙发那边，齐齐愣住。

沙发旁边，小男孩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唐忻扶着杨婆婆到沙发上坐着，才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轻声说：“别怕，这里是奶奶家。”

等了好一会儿，小男孩都没抬头，唐忻不强求。

她站起来，想把桌上的碗筷收了，刚走到圆桌旁，杨婆婆先一步说道：“小唐今天实在不好意思，等会儿我来收，你先回去吧。”

手顿了顿，唐忻没推辞：“那您忙，我先回去了。”

走出去的时候，唐忻回头看了一眼，杨婆婆双肘压在大腿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与之前挺直背强硬的样子相比，这会儿她像个真正的垂暮老人，全是散发出颓败的气息。

“阿婆……”

声音出口，唐忻才意识到她突然叫了对方。

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心口一跳，她这会儿该说点什么。

等了快一分钟，唐忻打算叫第二遍的时候，杨婆婆才直起身，慢慢转过来。

老花镜被摘下来，杨婆婆虽然已经把眼泪擦掉了，但满是褶皱的脸上，痕迹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