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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她能感受到座下左小姐频频望过来的眼睛。
以芙的眼睛弯成两道浅浅月牙,含笑看过去。
那位左小姐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黑着脸把头甩开。
她娇声与左夫人撒娇,“娘亲,为何我总觉得婕妤不断地往咱们这边看呀。”
左夫人轻蔑道,“打扮得妖里妖气,不知道这狐媚子勾引谁看!
你听娘的话,莫要搭理她那种下等人!”
左夫人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自然是极尽疼爱。
不论是珠宝玉器啊绫罗绸缎啊,档次和宫里的也差不了多少。
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女儿的容貌比不过那个小妖精?!
只能尽量少往那女人身上看,省的碍眼!
左夫人忧心忡忡地往空置的案几看去。
也不知道褚大人的病怎么样了。
都这时候了,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来?
龙座上的皇帝道出她的疑惑,“怎么太尉还没有来?”
汪公公伏身,“太尉在早些时候差人传了话。
据说昨儿个又间间断断发起高烧,恐怕来不了了。”
“听苍扶说,他不是昨日就好些了的?”
汪公公也茫然,“这奴才也就不清楚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小,即便隔了三张桌案,以芙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褚洲再次发热的原因。
昨夜雨还没歇下,她就把他赶走了。
他身子本就被风雨冻成了根冰凌子,更别说冒雨来回走了两遭,这不发热倒还怪了。
然而宴饮一半,宫娥来报,“太尉来了。”
皇帝一愣,看着褚洲的俭素衣裳。
众人锦衣华服,唯有褚洲穿着一袭空荡荡的白衣,贴合着他瘦削不少的劲腰。
随着他唇部的吐纳,团团雾气掩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面。
“臣来迟了。”
褚洲身后,十几个奴才搬运着装载了黄金白银、玉石瓷器的箱子。
流光溢彩,将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衬托得黯然失色。
皇帝眼睛发亮,“太尉实在是有心了,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拖着病弱之躯来与朕贺喜……”
褚洲坐下,咽下一口酒。
原因无他,只因节日为中秋呐。
团聚的人在深宫,他岂有不来之理?
褚洲一来,场面的气氛歇下了不少。
皇帝连美人都抱不舒坦了,犹豫片刻才问道,“爱卿啊,你可找到了刺杀双亲的真凶?”
褚洲的父母死了,被江湖上的人砍死了。
在场的官员几乎都听说了此事,可是他们只也敢在心里偷笑,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砰砰砰!”
众人望去,见婕妤案上的盘子摔了、玉盏碎了,鲜艳瑰丽的葡萄酒从案几上流下了,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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