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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ldo;我想洗澡。

&rdo;她轻声说。

他把她抱进浴缸，轻轻放下，他要为她拿掉毯子，她却紧紧抓着不放。

他不勉强她，开了水阀，拿着莲蓬头试了水温，再放回去。

水慢慢地流着，渐渐淹没了她的脚踝、膝盖、胸口。

她忽然闭上眼睛，把头埋了进去。

时光没有阻止，他在一旁看着，数着，数到一百，他抱住她的脸把她的头推出水中。

她呛了水，不停地咳嗽，吸进空气。

他把她湿湿漉漉黏在额前的头发抚开，用掌心抹去她脸上的水，然后站起身，在她面前跨进浴缸，与她一同坐进水中。

满满的水溢出来，哗啦啦落到地上。

她惊恐地望着泰然自若的他，尖叫起来：&ldo;出去，出去！

&rdo;

他不动。

她握紧拳头疯狂地砸向水面：&ldo;出去，我叫你出去！

&rdo;

水花四溅中，他用力抱住她，认真且笃定地说：&ldo;一点儿都不脏。

&rdo;

紧握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开，双手无力地沉入水中，她瘫软在他肩上，皱起鼻子，哇哇地哭了。

&ldo;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rdo;他松了一口气。

哭了一阵，水冷了，时光抱起她，给她穿上睡裙。

她说：&ldo;我要干净的毯子。

&rdo;

时光点头。

看着时光进了她的房间，常晓春光着脚冲到客厅，推开拉门，走到阳台。

时光听到声音，扔了毯子跑出去。

常晓春一只脚已经跨在阳台边缘，他抱住她的腰拖她下来。

&ldo;放开我，你放开我！

&rdo;她叫着喊着，手脚激烈地挥打，要把自己扯碎。

他用尽每一块肌肉的力气按住她，愤怒地叫她的名字：&ldo;常晓春，你不能死！

&rdo;

&ldo;不！

&rdo;她尖叫，&ldo;我不要这么痛苦地活着，放开我！

&rdo;

他同样高喊：&ldo;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你说过要陪着我吗？你忘了你说过，我感冒的时候你会陪我打针，我发脾气的时候你会拥抱我，我疯了，你会把我们两个锁到一起。

我死了，你会陪着我一起去死……&rdo;

时光的话勾起常晓春上辈子的回忆，那株樱糙的颜色，百合花的香味，还有街边小店放的俗气的歌……温热的血液流进了她的胸口。

明明绝望的人是她，时光却像抱着块浮木一样抱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