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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堆满了天空,终于,有细雨飘了下来。
乔玉什么也没有察觉,他光顾着哭,不过也知道景砚的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就往景砚的怀里钻,想要掩饰自己方才说错了的话。
景砚从他的后颈,一路向下安抚般的轻拍。
乔玉是个天真可爱,在自己面前毫无抵抗力的小孩子,只要他希望,什么都可以问得出来。
可乔玉太难过了,叫景砚舍不得问下去。
景砚看了看天色,右手扶着乔玉的脑袋,顺便拎上了食盒,直起了身,朝屋内走了进去。
他不再问路上发生过的事,而是应和着乔玉的话,往常里平和内敛的语调多了丝情绪,似乎也很义愤填膺似的,&ldo;他撞了你,却不道歉,可真是个坏蛋了。
别难过,我的小玉。
&rdo;
他的小玉,太子的小玉,乔玉心头一颤,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捧在掌心里了一般,
那些不能忍受的痛苦仿佛都有了出口,缓缓地流出他的心。
自己是太子的小玉,那太子也是自己的阿慈。
乔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心里想,可惜不能说出口,他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只在有的午后,景砚在摇椅上小憩时,会趴在太子的身旁,偷偷地唤上两声那个不为人知的名字。
大约也是因为太珍贵了,所以轻易不能说出口。
景砚的体力很好,轻而易举地将乔玉抱到了他的床上,抚摸着他的头发,瞧见他雪白的小脸满是泪痕,不由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出去。
乔玉本来还乖乖的靠在床头,一瞧见景砚转身,立刻跳了起来,着急地去拽景砚的衣角,因为动作太大,又差点跌了下去,被景砚接了满怀。
景砚轻笑着揉了一把乔玉的脑袋,道:&ldo;别怕,我就出去一会,拿个热毛巾给小花猫擦个脸,马上就回来。
&rdo;
乔玉很舍不得他,却没有办法,只好慢慢地松开手里的衣角,打着哭嗝,软声软气道:&ldo;那你,你要快点回来,我,我等着你。
&rdo;
他像是只平时闹腾调皮的小猫,骤然受惊,害怕地缩成一团,只在景砚面前露出自己的小尾巴,依赖得要命,更叫人舍不得。
景砚放平了枕头,让他躺下去,还要闭上眼,因为今天哭得太多了,怕太伤眼睛,总得要休息一会,温柔道:&ldo;要是真的等得着急了,就数一个数,到我回来的时候,你数多少个数,我就雕多少个小玩意给你玩,好不好?&rdo;
乔玉瞪圆了眼睛,他现在根本不敢闭眼,怕极了桑皮纸覆盖在脸上,什么也瞧不清摸不着的感觉,抽抽噎噎,还不忘小孩子本性,贪心道:&ldo;那不是,我想说多少个,就说多少个吗?一百个,一百个都可以吗?&rdo;
景砚有些好笑,明明还难过委屈着着,还这么逗趣的估计全天下也只有乔玉一个人了,他哄着乔玉道:&ldo;一百个可以,两百个也可以,到时候我让你自己想要雕什么玩,别想破脑袋就好。
&rdo;
乔玉默默地&ldo;哦&rdo;了一声,脸红扑扑的,又晕染上了些欢喜的颜色,估计已经去想着该雕什么玩意好了。
他出生自陇南乔家,钟鸣鼎食,自小什么新鲜玩意都见识过,可那些带来的快乐,还远远不如景砚随手送给他的什么东西多。
就如同现在,他经历过以为此生不能承受的痛苦与委屈,似乎见到景砚,哭上一场,再让他哄一哄,就算不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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