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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听到那样的回答，头颅脸上忽然有了个长舒一口气的表情，方才勉力保持着的平静笑意撤掉了，换了一个倦极而欣慰的笑，断臂抬起，轻轻覆上白璎戴着后土神戒的手：&ldo;很幸运，还有你和我一起并肩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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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说这种话……活脱脱就像千年前的星尊大帝和白薇皇后。

&rdo;百年来结下的默契，包容了方才的小小不快，白璎忍不住微笑，想起了自己在伽蓝白塔上接受皇家礼节训导时、听过女官讲述《六合书&iddot;往世录》里面关于空桑开国帝王和皇后的传说‐‐

&ldo;时沧海横流，帝与后起于寒微，并肩开拓天下。

白薇皇后为人刚毅，常分麾左右、佐帝定天下。

六合归一、毗陵王朝兴，帝携后同登天极殿，分掌云荒，后有兄二人，皆为王为将，一时权倾天下。

帝尝私语后曰：&lso;与汝并肩于乱世，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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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后薨，时年三十有四。

帝悲不自胜，依大司命之言造伽蓝白塔，日夜于塔顶神殿祷告，希通其意于天，约生世为侣。

帝在位五十年，收南泽、平北荒，灭海国，震铄古今，然终虚后位，后宫美人宠幸多不久长。

常于白塔顶独坐望天，郁郁不乐。

垂暮时愈信轮回有验，定祖训、令此后世代空桑之后位须从白之一族中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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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传说，是空桑皇室代代流传、为历代皇后典范的摹本。

当年自己才十五岁，在远离所有人的万丈绝顶上，面对不可知未来。

一直到听到这样的故事心里才有了一丝希翼‐‐原来，空桑还有过这样美满的皇室婚姻。

然而少女不曾想过，如今已非千年前开国岁月，在那样承平安逸的盛世里，在每一次联姻都成为权力构成变动契机的时候，被无法反抗地推到一起后、历代有多少骄奢跋扈的皇太子和娇弱尊贵的白族郡主即使相伴了一世，又能够有半分情谊?

就像她和真岚，刚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没料到，生死转换，天崩地裂，到最后仿佛历史重演，只剩得他们两人不得不相依为命并肩面对所有厄运。

&ldo;星尊帝和白薇皇后?谁要象他们那样!&rdo;

神思被那一句话触动，忽然间就如飘风般飞到了千年前。

把她神思唤回的是真岚沉声的一句话，竟仿佛触动了痛处、带着十分得火气。

白璎一怔，低头看真岚。

忽然看到他平日里从容开朗的眉宇间、居然带了深深的恐惧和憎恶，一把抓住她：&ldo;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俩绝对、绝对不可能象他们的!&rdo;

被那样激烈的语气吓了一跳，白璎一惊，随即苦笑：&ldo;是了……我怎么能和白薇皇后比。

她辅佐大帝开创帝国，而我、拥有&lso;护&rso;之力量的后土却扔下国家不管不顾，让冰族趁机攻入……亡国罪人，怎么和皇后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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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再一次听到太子妃这样自责的话，真岚忽然沉默，眉间神色却颇为奇怪，仿佛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许久，只是道：&ldo;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必自责，那都是注定的。

而且&lso;后土&rso;它其实并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