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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第2页）

陈珣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那两个糖人儿，萧溪想了想，斟酌了一番，揣摩着语气小心翼翼道：“…陛下若是喜欢那糖人儿，臣女便赠予陛下了，好不好？”

陛下他从来收的都是金贵玩意儿，不提防收到了两个几文钱的糖人儿，有点儿好笑的新奇。

“萧姑娘舍得么？”

陈珣并没有笑弯了眼，他那一双极亮的眼眸望着萧溪，脸颊却泛出梨涡儿来：“都给我吗？”

他笑得明朗澄澈，威仪淡得缥缈，不像是帝王，像是邻家坐在墙头上的少年郎。

萧溪低眸要念一句清心诀荡涤心声，不提防却想起了《诗经》中的那一篇《将仲子》。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

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

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萧溪起身走到陈珣对面，跪坐案前，目光望向那糖人儿。

“那男小人儿被指甲戳过了，只敢赠陛下这一个完好的。”

萧溪是指那女小人儿。

这一个女小人儿是捏糖人儿的老伯参考着萧溪今日的衣裙的样式颜色配的颜料，捏出来的裙衫，忽略那有些模糊的五官，大略一看，仿佛真是个小小的她一样。

“唔。”

陈珣捏起穿着糖人儿的竹签子，将和男小人儿黏在一起的女小人儿有些费力地拎了出来：“我可以吃吗？”

萧溪瞪着眼，有一点儿愣的点了点头：“可以，就是可能会有一点儿……”

她话没说话，陈珣已经很斯文地咬了一小口儿那女小人儿的发髻，他旋即微蹙了眉眼，接上萧溪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好甜。”

第一次吃糖人儿的陛下被齁住了。

嘴里极甜极甜，至于心里么……

萧溪低着眼，小心翼翼地拿自己的手帕包住那男小人儿：“陛下慢慢吃，臣女先告退了。”

她退了一步，忽然停了一下：“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被甜得蹙眉的陈珣被逗得笑出来，陛下于是强撑着又咬了一口那糖人儿，抬眼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

嘴里是极甜极甜的，至于心里么……

——也是极甜极甜的。

萧溪那手帕兜着糖人儿，一手捏着竹签，另一只手握住那糖人儿，只觉得心情和手心的糖人儿一样，黏黏糊糊又好甜好甜。

她退出门去，临转身前最后一遭抬眼，望见大殿上的帝王眉眼弯弯，笑出了梨涡儿来，忽而想到句话来：“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②。”

春枝赶着过来要帮她托着那糖人儿，被萧溪抬手轻轻制止了，春枝微笑：“姑娘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萧溪虚虚握了握那糖人儿，轻声答：“这糖人儿好甜。”

陈珑回来的时候天色将晚，她有点儿疲惫地揉一揉眉心，脸上的神色倒是轻快的，顺便还夸了一句适才在自己脑海里转播了帝后一来一往全程的系统。

天知道她一边听当事人陈珊讲她和陈深之间是怎么说清楚达成共识的，一边听场外记者系统讲述帝后之间是怎么有意无意互撩的时候有多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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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疲惫但分外快乐的陈珑进了殿，望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陈玠和陈珣正坐在那里说话，见他来了，两个人齐齐转头看过来，异口同声道：“长姐。”

陈珑点点头：“阿玠新官上任，倒是刻苦。”

“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