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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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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接过杯子，眉心一跳，十分有男子气概地举杯一饮而尽，给苦得险些五官错位，没话找话道，&ldo;神农井包治百病么？&rdo;

温故里：&ldo;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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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眼睛放光，&ldo;癌症？白血病？先天畸形？能益寿延年么？&rdo;

温故里惜字如金，&ldo;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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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算哪门子包治百病？&rdo;

温故里一局棋毕，把棋子一个接一个，不厌其烦地收回棋盒里，&ldo;问这个做什么？&rdo;

洛阳张口预备说些什么，却又自我否定般地摇摇头，最后只有些落寞地笑了笑，&ldo;职业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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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里递给他一盒白棋，&ldo;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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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也不推诿，大大方方地接过棋子，&ldo;我是个用人命来和别人打官司的人，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生老病死事，医院是个复杂的小社会，一场疾病、一场死亡，可以见证很多人情冷暖。

穷人家有人患病，我见过不离不弃，也见过翻脸不认；富人家有人患病，我见过一群儿女为争夺财产打得不可开交……倘若天下有一种东西，能治疗所有身体上的残疾，那是不是所有因为疾病而引起的纷争就能迎刃而解？&rdo;

温故里执黑先行，&ldo;所以？你的结论是？&rdo;

洛阳执白紧随其后，&ldo;倘若真有这种东西，就会有新的纷争不请自来，代替旧的纷争重新统治医疗界。

因为引起这些纷争的表面原因，是一场突然其来的意外或者疾病，而归根结底，它诞生的真实原因，其实是人性，是善恶。

倘若这世上有种东西，能够泯灭一切善恶，这才是治本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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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里：&ldo;何谓一切善恶？为什么不能去恶留善？&rdo;

洛阳想了想，落下一子，说：&ldo;&039;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有无相生，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039;不知生，焉知死？同样的，不知善，焉知恶？天地混沌初开，结绳记事时候，先人们又哪里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善诞生的同时，恶就诞生了。

所以真有那么一天，邪恶不复存在，良善也就没了，应该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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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里有片刻失态，落子不稳，手悬到半空，棋子&ldo;嘭&rdo;一声砸在了棋盘上，但也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过来，神色自若地拾起棋子，语调淡淡地，&ldo;很久以前，老夫有个极出色的学生，跟你一样，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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