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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房间里的小老妈阿根，一面赶着张罗茶烟，一面对何剑尘道：&ldo;五小姐刚刚出去，早五分钟来就碰着了。

&rdo;何剑尘道：

&ldo;谁知不要早来五分钟，我也碰见了。

&rdo;阿根道：&ldo;是在门口碰着的吗？到底是老客人，情份又不同，要是别人，尼姑娘不在家，他就不会进来了。

&rdo;陈家里笑道：

&ldo;何老爷是最疼爱阿囡的，哪里会做这样滑头的事。

阿根，我不是常和你说吗，五小姐她完全是小囡脾气，嫁给人家做姨娘，只要三天，就怕要给人家大婆子打出来。

我想她要不吃堂子饭，除非有个规矩客人，讨去做正太太，慢慢就教她做人家，那末，还可以带到过去。

但是这种人哪里去找呢？说也凑巧，偏偏就有这样一个人。

&rdo;

说着眯着眼睛，对何剑尘一笑。

何剑尘只装不知道，躺在一张沙发椅上抽烟卷，也微微对陈家里一笑。

陈家里又道：&ldo;真话归真话，说笑归说笑。

何老爷你何不作个好事，把花君讨了去。

我的话，是好说，她也是千肯万肯的。

&rdo;何剑尘听了这话，未免心里一跳，勉强笑着说道：&ldo;我没有这样的福气。

&rdo;陈家里道：&ldo;何老爷你这话，是倒转来说罢？不瞒你说，阿囡痴心妄想，早已有这个高攀的意思。

我就笑她不知进退，心想人家也不过三十岁，就是太太死了，怕少了干金小姐续弦，哪里会到堂子里来娶人。

&rdo;说着掉头一问阿根道：&ldo;我格句闲话阿对？&rdo;何剑尘想道：

&ldo;这老家伙今天一再讨我的口气，什么道理，难道花君已和她开正式谈判了吗？管他呢，我也来试她一论罢。

&rdo;便笑道：&ldo;好极了，那末，我预备一万块钱来办这桩喜事罢。

&rdo;陈家里似笑非笑的说道：&ldo;一万呢，那是要不了，我也不想在阿囡身上发财，只要把亏空洗干净就行了。

&rdo;说到这里，把脸一板，正工经经的和何剑尘说道：&ldo;规规矩矩的话，多也不要，我们只有三千来块钱的债，何老爷你拿出三干五百块来，人就是你的了。

从前有位客人，他也出过这个数目，想讨老五去做二房，我是一个字也没回答他。

何老爷讨她去做正太太，一夫一妻，她是一生的好出路，我就不能不在钱上看破一点了。

何老爷，你是知道的，我是把她当自己肚皮里出来的，一样看待，只要能跟着你何老爷去，我心里就十分安心，什么事，都可以将就的。

&rdo;何剑尘在那里抽烟卷，耳朵里听着她的话，心里却把一句一个字，都称了一下子，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听完了，仍就笑嘻嘻的道：&ldo;你这话，我也很相信。

不过我本人，根本上就没有拿出两三千块的本事，那又怎样办呢？&rdo;阿根把嘴一撇，接嘴说道：&ldo;又没有谁问你老爷借钱，何必说这些话呢！

&rdo;陈家里见何剑尘说话，丝毫不着边际，也不能逼着老望前提，随便就扯着说了一些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