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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真头疼欲裂,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医师的脸在他眼中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少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看门的童子盯着晕倒在地的苏真,面面相觑,心道这若是装的,也装得太像了吧。
封花见状,怒骂了句:“庸医!”
“庸医?我是老匠所所有木匠里医术最好的,行医三十载,治人无数,诅咒生发之前,我决不允许我的病人提前死去。”
医师面对封花的骂声,没有丝毫失态,反而耐心解释。
“她可是太巫身,你医治过太巫身吗?”
封花追问。
“医治过三例,皆痊愈。”
医师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太巫身各不相同,的确不可以常理视之。
可我只学过常理,她若在医理之外,就是她命不好了。”
“你还说你不是庸医。”
封花冷冷道。
“我不是。”
医师说:“我出医必治人,治不了她,就治你吧。”
“我没病。”
封花说。
“但你有伤,伤亦是病。”
医师打开药箱,开始给封花接手筋脚筋,他的动作一板一眼的,就像一位老成的木匠在制造家具。
没一会儿,封花被陆绮挑断的手筋脚筋居然全部接好了,虽还在隐隐作痛,却已能够使用。
封花扭动着手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然,这对她而言并无太大意义,她的法力早已被打散大半,纵使手脚健全,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修士了。
两个童子见苏真昏迷不醒,急得团团转。
“这才第一天啊,难得一见的太巫身第一天就毁了,大师父可怎么办,大师父赎不清罪,得不了道,我们这些小的岂不是还要等二十年才能去欲化天?这可不行啊!”
“是啊,这可是等了几十年的清福啊,错过了这茬,又要苦等好久!”
封花看着他们心急如焚的对话,心中反而生出一丝释然:反正难逃一死,余月这样死了,倒是比眼睁睁看着身体咒发变质,最后被锻打成兵器要强。
医师捻着山羊胡子,思考了一阵后突然开口:“不如去苗母姥姥那试试。”
“苗母姥姥?”
童子皱起眉头,问:“她是谁?倒是有点耳熟,哦……不会是那个疯女人吧?”
“她是所有裁缝里医术最好的。”
医师缓缓解释道:“但她已经十年没有行医了,因为她只治一种病。”
“什么病?”
“她没有见过的病。”
医师看着昏死在地的苏真,道:“希望他能给苗母姥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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